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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昚一晃，手中的湯碗就差點跌落。
嘗試喜歡他？
不會裴青一直暗戀的那個人就是她吧！
這個想法一旦湧上心頭就宛如滔滔潮水無限翻滾，她不是沒有想過對於裴青來說她也是特別的存在，但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還是說，他說這句話的本意只是為了安撫她，又或者說只是同情她的遭遇，推進他所謂的戀愛教程而已……
思緒如麻纏繞，桑昚無法細想，也不想細想。
有些關系如果摻雜的過多，反而更容易失去，於她而言她很珍惜現在與裴青的關系，以至於不論最終能陪他共度餘生的那個人會是誰，她想她都可以坦然接受。
就像以前一樣。
畢竟她的初衷只希望他好好的。
“慢點喝。”
桑昚擡頭一飲而盡，快速將空碗遞到楊姥姥手中，又迅速跑出屋子。院子裏桑姥爺正一臉心疼盯著他面前三棵蔫了的繡球，而就在他身旁不遠處則是一串明顯的腳印以及三個巨大的泥坑。
很顯然全是她的傑作。
其實她以前酒量也不至於這麽差，之前在隊裏慶功猛灌冷啤的時候也是精神抖擻的，可怎麽偏偏一遇到和裴青出去就出了洋相，那五年之前的露營醉酒不會也出了岔子吧！
“該死，怎麽一點記憶也沒有。”
桑昚一嘟囔，嚇得身前的桑姥爺一哆嗦，本就心虛的她就愈發局促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湊上前，老老實實認錯：“姥爺，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拔你的花的……”
誰知桑姥爺一見是桑昚，臉上陰霾一掃而過：“沒事，花死了姥爺再種不就好了，怎麽樣，胃有沒有難受啊？你下次可不能再喝那麽多了哈，不然你姥姥又要發脾氣了。”
“知道啦，姥爺最好啦~”
“嘻嘻嘻不用最好~你姥排第一，姥爺排第二就行。”
“姥爺您絕對是男德班優秀畢業員。”
“什麽男德不男德的，沒聽說過這詞。”
桑昚拉過小馬紮，靠在桑姥爺身旁豎起大拇指，聲情並茂逐字逐句誇讚道：“就是誇您永遠知道心疼媳婦，永遠把媳婦擺在第一位，永遠把媳婦捧在掌心。”
此話正中桑姥爺下懷，桑姥爺頓時挺直了腰板，滿臉自豪:“那是當然，想當年你太姥姥還嫌我太聽媳婦的話了呢，你說我就一個媳婦，不捧著、疼著她做什麽啊，你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哈哈哈，對！”
祖孫倆在院內笑得開懷，楊姥姥探出半個身子來：“你倆別笑了，老頭子去淘米，小桑去集上買點粽葉，趁著今天有功夫下午多包點粽子。”
楊姥姥話音剛落，桑姥爺就極其響應號召立即起身：“還得是你提醒，我都快忘了過兩天就是端午了。”
桑昚望著二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禁笑出了聲。
其實現在也還不差。
她起身準備去拿手機，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腳步聲，再回過頭正見裴青端著一盤粽子走了過來。
粽子特有的清香霎時在院中擴散，隨著他腳步的逼近一並將那段才擱淺的回憶再次沖回她的腦海間。
【那以後你就嘗試著喜歡我吧……】
“醒了？”
桑昚臉頰一燙，也顧不上他問得到底是酒醒還是睡醒只胡亂點了點頭。
裴青見她雙頰浮起的紅暈就知道此刻的她已經徹底恢覆了清晰，他端著粽子朝屋內走去，直至恰巧經過她身旁時才微微停步，低聲道：“醒了就好。”
說完，他就繼續大闊步朝屋內走去：“楊奶奶，我來給您送點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覺得他的每一個尾音都是微微上揚的，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柔情。
“哎呦，小青來了啊。”
楊姥姥一見裴青自然滿心歡喜，倒是一旁最護短的桑姥爺經由一晚上的鬧劇只得將愛花折損的氣都挪到了裴青身上，裴青不明所以，直到聽完楊姥姥的解釋後才發覺地上還殘留著的三棵繡球。
他出屋拾起繡球，卻被桑昚一把攔住。
“那什麽，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就是單純想謝謝你。”
裴青一聽，眉梢微挑，又多了一分喜色：“怎麽，幾年不見還學會未蔔先知了，知道我今天要來送粽子？”
桑昚這才驚覺自己口不擇言，大腦飛轉一周支吾圓道：“沒，就是謝謝你昨晚送我回家嘛，哈哈哈，不然就我那斷片模樣還不知道今早該在哪個大馬路醒來呢。”
“那這麽說，昨晚……”
她一聽“昨晚”二字，不等他說完就飛速打斷：“昨晚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將頭搖成波浪滾，隨後又將臉撇到其他方向。
而裴青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會是這種反應，只是微微點了下頭：“我又沒問，你那麽著急幹什麽？”
“沒啊，我就是試試你會不會問這句嘛，試試咱們之間的默契度有沒有減少嘍，哈哈哈……對了，我姥還得讓我去趕集呢，我先撤了哈。”
她一連大笑兩聲打著馬虎眼就要往外跑，誰知楊姥姥在後高喊道：“這不都有粽子了嗎，還出去幹什麽？”
桑昚回過頭正迎上裴青波瀾不驚的臉，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在那一瞬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但也僅此一下而已。
她訕訕笑道：“他包那些哪夠啊，我還打算多整一些，下午一塊分給果園的工人呢。”
“也是，那你去吧，對了小青你也跟著去吧，這麽多年肯定沒再感受過大集的氛圍了吧。”
“好啊，就是不知道小桑願不願意帶著我去，我看她好像挺著急的，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好一招算了啊。
兩道目光如炬，不等她回絕，楊姥姥就一口應了下來：“她有什麽著急的，一起去吧。”
在自家姥姥的眼神威逼下，桑昚只得悻悻點了點頭，而裴青似乎只是為了順應楊姥姥的旨意跟在身旁。
綿軟的粽香混著清冷的松香凝成好大的一股茶味。
桑昚憤憤轉過身，只是沒等多走兩步又聽見楊姥姥補充道：“對了，順便去電工那讓他幫忙來修修路燈。”
桑昚下意識脫口而出：“不用了，已經修好了。”
身旁的裴青腳步一頓，向她投來一股難以捉摸的目光。
桑昚瞬間捂住嘴，可為時早已晚。
她這嘴比腦子快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啊！
她低罵了自己兩聲此地無銀三百兩，恨不得就此遁地了此一生……
可身旁再次傳來均勻的腳步聲，她錯愕擡起頭只見裴青的臉上再無任何波動，她暗松了口氣快步沖了出去，而身後的裴青終在她徹底跑到前方時，才唇角向上勾起。
*
大集就在隔壁村村口，騎個小電爐只需十五分鐘，桑昚將頭盔遞到裴青面前，然後從小棚中推出她那輛無比粉嫩的小車。
她扣緊頭盔，朝還站在原地的裴青嘀了兩聲喇叭：“上車啊。”
裴青有些無措望了眼她，又瞧了眼手中帶子纏繞在一起的粉色頭盔，心中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桑昚大抵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大跨步下車解帶然後又將頭盔迅速扣到他腦門上，動作一氣呵成，格外的麻利。
她拍了拍他頭頂上那兩個軟糯的貓耳朵，望著他沈重的面色笑著解釋道：“這本來呢是給我閨蜜準備的，你就先將就一下吧，就十分鐘的路程而已，沒人會看你的，還是說你想跟我換一下啊？”
她說完指了指自己頭上同款粉色頭盔，只不過她的頭盔頂端豎立著一對白色兔耳朵，而裴青手中的則是一對橘色貓耳朵。
裴青面色一抖，他萬萬也沒想到，今天的第一個重大選擇居然是從一個白兔耳朵和橘色貓耳朵中做取舍。
他艱難擡起頭，似乎還想再垂死掙紮一下。
“我們不能開車嗎？”
桑昚想也沒想就直接一口回絕：“不行，大集的道邊人擠人，哪有停車的位置啊，哎呀，你快點吧，不然一會該搶不上熱乎的豆腐腦了~”
裴青心一橫，步步鏗鏘決絕坐到她身後。
桑昚瞧著他那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樣，笑眼瞬間就瞇成一條細縫，她右手一扭車把，粉色小車車就在小路上拉出一道歡快的弧線。
桑昚興奮喊道：“坐好啦，我們出發啦！”
裴青一陣失笑，卻也跟著附和了一聲：“好，我們出發了。”
可還沒等他高興太久，他們的身前身後就圍滿人。
這個時間能去趕大集的多半都是三鄰五村的人，桑昚游刃有餘在前熱情打著招呼：“張阿姨，您也去趕集啊。呦，陸奶奶您也出來了啊，怎麽樣，最近腿腳好些了嗎，哎呀，陳婆您別推那麽個小推車啊，要不要我幫您帶著啊……”
她招呼越打越響亮，身後裴青的腦袋就越埋越深。
“哎，小桑，身後帶的是你男朋友嗎？”
“你別說，小夥子長得還是挺帥的嘛~”
四周打量的目光越來越多，裴青不自主地又悄悄挺直了腰板。
“您不記得啦，這是西街裴奶奶她孫子，裴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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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裴青一直暗戀的那個人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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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他說這句話的本意只是為了安撫她，又或者說只是同情她的遭遇，推進他所謂的戀愛教程而已……
思緒如麻纏繞，桑昚無法細想，也不想細想。
有些關系如果摻雜的過多，反而更容易失去，於她而言她很珍惜現在與裴青的關系，以至於不論最終能陪他共度餘生的那個人會是誰，她想她都可以坦然接受。
就像以前一樣。
畢竟她的初衷只希望他好好的。
“慢點喝。”
桑昚擡頭一飲而盡，快速將空碗遞到楊姥姥手中，又迅速跑出屋子。院子裏桑姥爺正一臉心疼盯著他面前三棵蔫了的繡球，而就在他身旁不遠處則是一串明顯的腳印以及三個巨大的泥坑。
很顯然全是她的傑作。
其實她以前酒量也不至於這麽差，之前在隊裏慶功猛灌冷啤的時候也是精神抖擻的，可怎麽偏偏一遇到和裴青出去就出了洋相，那五年之前的露營醉酒不會也出了岔子吧！
“該死，怎麽一點記憶也沒有。”
桑昚一嘟囔，嚇得身前的桑姥爺一哆嗦，本就心虛的她就愈發局促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湊上前，老老實實認錯：“姥爺，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拔你的花的……”
誰知桑姥爺一見是桑昚，臉上陰霾一掃而過：“沒事，花死了姥爺再種不就好了，怎麽樣，胃有沒有難受啊？你下次可不能再喝那麽多了哈，不然你姥姥又要發脾氣了。”
“知道啦，姥爺最好啦~”
“嘻嘻嘻不用最好~你姥排第一，姥爺排第二就行。”
“姥爺您絕對是男德班優秀畢業員。”
“什麽男德不男德的，沒聽說過這詞。”
桑昚拉過小馬紮，靠在桑姥爺身旁豎起大拇指，聲情並茂逐字逐句誇讚道：“就是誇您永遠知道心疼媳婦，永遠把媳婦擺在第一位，永遠把媳婦捧在掌心。”
此話正中桑姥爺下懷，桑姥爺頓時挺直了腰板，滿臉自豪:“那是當然，想當年你太姥姥還嫌我太聽媳婦的話了呢，你說我就一個媳婦，不捧著、疼著她做什麽啊，你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哈哈哈，對！”
祖孫倆在院內笑得開懷，楊姥姥探出半個身子來：“你倆別笑了，老頭子去淘米，小桑去集上買點粽葉，趁著今天有功夫下午多包點粽子。”
楊姥姥話音剛落，桑姥爺就極其響應號召立即起身：“還得是你提醒，我都快忘了過兩天就是端午了。”
桑昚望著二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禁笑出了聲。
其實現在也還不差。
她起身準備去拿手機，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腳步聲，再回過頭正見裴青端著一盤粽子走了過來。
粽子特有的清香霎時在院中擴散，隨著他腳步的逼近一並將那段才擱淺的回憶再次沖回她的腦海間。
【那以後你就嘗試著喜歡我吧……】
“醒了？”
桑昚臉頰一燙，也顧不上他問得到底是酒醒還是睡醒只胡亂點了點頭。
裴青見她雙頰浮起的紅暈就知道此刻的她已經徹底恢覆了清晰，他端著粽子朝屋內走去，直至恰巧經過她身旁時才微微停步，低聲道：“醒了就好。”
說完，他就繼續大闊步朝屋內走去：“楊奶奶，我來給您送點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覺得他的每一個尾音都是微微上揚的，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柔情。
“哎呦，小青來了啊。”
楊姥姥一見裴青自然滿心歡喜，倒是一旁最護短的桑姥爺經由一晚上的鬧劇只得將愛花折損的氣都挪到了裴青身上，裴青不明所以，直到聽完楊姥姥的解釋後才發覺地上還殘留著的三棵繡球。
他出屋拾起繡球，卻被桑昚一把攔住。
“那什麽，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就是單純想謝謝你。”
裴青一聽，眉梢微挑，又多了一分喜色：“怎麽，幾年不見還學會未蔔先知了，知道我今天要來送粽子？”
桑昚這才驚覺自己口不擇言，大腦飛轉一周支吾圓道：“沒，就是謝謝你昨晚送我回家嘛，哈哈哈，不然就我那斷片模樣還不知道今早該在哪個大馬路醒來呢。”
“那這麽說，昨晚……”
她一聽“昨晚”二字，不等他說完就飛速打斷：“昨晚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將頭搖成波浪滾，隨後又將臉撇到其他方向。
而裴青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會是這種反應，只是微微點了下頭：“我又沒問，你那麽著急幹什麽？”
“沒啊，我就是試試你會不會問這句嘛，試試咱們之間的默契度有沒有減少嘍，哈哈哈……對了，我姥還得讓我去趕集呢，我先撤了哈。”
她一連大笑兩聲打著馬虎眼就要往外跑，誰知楊姥姥在後高喊道：“這不都有粽子了嗎，還出去幹什麽？”
桑昚回過頭正迎上裴青波瀾不驚的臉，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在那一瞬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但也僅此一下而已。
她訕訕笑道：“他包那些哪夠啊，我還打算多整一些，下午一塊分給果園的工人呢。”
“也是，那你去吧，對了小青你也跟著去吧，這麽多年肯定沒再感受過大集的氛圍了吧。”
“好啊，就是不知道小桑願不願意帶著我去，我看她好像挺著急的，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好一招算了啊。
兩道目光如炬，不等她回絕，楊姥姥就一口應了下來：“她有什麽著急的，一起去吧。”
在自家姥姥的眼神威逼下，桑昚只得悻悻點了點頭，而裴青似乎只是為了順應楊姥姥的旨意跟在身旁。
綿軟的粽香混著清冷的松香凝成好大的一股茶味。
桑昚憤憤轉過身，只是沒等多走兩步又聽見楊姥姥補充道：“對了，順便去電工那讓他幫忙來修修路燈。”
桑昚下意識脫口而出：“不用了，已經修好了。”
身旁的裴青腳步一頓，向她投來一股難以捉摸的目光。
桑昚瞬間捂住嘴，可為時早已晚。
她這嘴比腦子快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啊！
她低罵了自己兩聲此地無銀三百兩，恨不得就此遁地了此一生……
可身旁再次傳來均勻的腳步聲，她錯愕擡起頭只見裴青的臉上再無任何波動，她暗松了口氣快步沖了出去，而身後的裴青終在她徹底跑到前方時，才唇角向上勾起。
*
大集就在隔壁村村口，騎個小電爐只需十五分鐘，桑昚將頭盔遞到裴青面前，然後從小棚中推出她那輛無比粉嫩的小車。
她扣緊頭盔，朝還站在原地的裴青嘀了兩聲喇叭：“上車啊。”
裴青有些無措望了眼她，又瞧了眼手中帶子纏繞在一起的粉色頭盔，心中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桑昚大抵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大跨步下車解帶然後又將頭盔迅速扣到他腦門上，動作一氣呵成，格外的麻利。
她拍了拍他頭頂上那兩個軟糯的貓耳朵，望著他沈重的面色笑著解釋道：“這本來呢是給我閨蜜準備的，你就先將就一下吧，就十分鐘的路程而已，沒人會看你的，還是說你想跟我換一下啊？”
她說完指了指自己頭上同款粉色頭盔，只不過她的頭盔頂端豎立著一對白色兔耳朵，而裴青手中的則是一對橘色貓耳朵。
裴青面色一抖，他萬萬也沒想到，今天的第一個重大選擇居然是從一個白兔耳朵和橘色貓耳朵中做取舍。
他艱難擡起頭，似乎還想再垂死掙紮一下。
“我們不能開車嗎？”
桑昚想也沒想就直接一口回絕：“不行，大集的道邊人擠人，哪有停車的位置啊，哎呀，你快點吧，不然一會該搶不上熱乎的豆腐腦了~”
裴青心一橫，步步鏗鏘決絕坐到她身後。
桑昚瞧著他那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樣，笑眼瞬間就瞇成一條細縫，她右手一扭車把，粉色小車車就在小路上拉出一道歡快的弧線。
桑昚興奮喊道：“坐好啦，我們出發啦！”
裴青一陣失笑，卻也跟著附和了一聲：“好，我們出發了。”
可還沒等他高興太久，他們的身前身後就圍滿人。
這個時間能去趕大集的多半都是三鄰五村的人，桑昚游刃有餘在前熱情打著招呼：“張阿姨，您也去趕集啊。呦，陸奶奶您也出來了啊，怎麽樣，最近腿腳好些了嗎，哎呀，陳婆您別推那麽個小推車啊，要不要我幫您帶著啊……”
她招呼越打越響亮，身後裴青的腦袋就越埋越深。
“哎，小桑，身後帶的是你男朋友嗎？”
“你別說，小夥子長得還是挺帥的嘛~”
四周打量的目光越來越多，裴青不自主地又悄悄挺直了腰板。
“您不記得啦，這是西街裴奶奶她孫子，裴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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